两条线三代人 成昆铁路危石整治区迎来新传承
马志鹏 记者 雷琰 文/图
作为建设在西南山区“地质博物馆”上的典型山区铁路,成昆铁路一直是成昆人与大自然斗智斗勇的“主战场”。1970年10月,成昆铁路刚通车3个月,全国铁路第一个“孤石危岩”领工区在此成立,几经辗转发展为如今的西昌工电段金口河危石整治工区。2023年3月10日,新成昆铁路开通2月有余,全线第一个危石工区“甘洛南危石整治工区”正式成立,两条铁路的历史在此交汇,三代“危石人”的接力在此得到新的传承。
现任甘洛南桥路车间副主任的赵广林已在成昆沿线坚守42年,说起金口河危石工区的历史,他如数家珍:“我刚上班就在那里,工区主要管辖大渡河流经的金口河大峡谷,铁路两侧的悬崖最高达600米,随便一块石头落下都像炮弹一样。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把石头看牢,确保下方通过的铁路安然无恙。”
为做好这项工作,一代代“危石人”前赴后继,第一任工长白青芝为抢救施工物资壮烈牺牲,第二任工长戴启宽临危受命探索总结工作经验,管住了山上的每一块孤石危岩,“四字搜山诀”“十二字治山法”“六字管理法”等作业法在数十年摸索中成型并不断完善,成为治山斗水的“利器”。
如今,为了把成昆铁路的老经验、好办法传承下去,把新成昆铁路的孤石危岩也守好看牢,3名老“危石人”正言传身教地将这柄“利器”交给青年职工。“新成昆铁路一路穿山过桥的同时,也给沿线孤石危岩整治带来了极大挑战,而甘洛南危石整治工区正管辖着全线最险的区段。”谌发付说道,“我们的经验在这里有用,单位有需要,我们就回来发挥些余热。”他和黄明华、刘荣华都是曾经工作在金口河危石整治工区和白果危石整治工区的退休职工,黄明华和刘荣华在新成昆铁路开通前,就参加了峨眉至冕宁段的孤石危岩整治检查工作。
“我和黄师傅、刘师傅最早是在邓家湾隧道认识的,见面当天就被两位师傅带着爬了5公里山路。”甘洛南危石整治工区桥隧工李贵科说。26岁的李贵科刚加工作3年,已全程参与新成昆铁路冕米段、峨冕段桥路专业设备的检查整治工作,成长为桥路专业职工中的骨干力量。但面对师傅们,他却总觉得有学不完的东西。
今年3月,桃花刚开,李贵科和师傅们就展开了为期20天的对工区管内218.805公里范围内,共计52个山头25个高仰坡的孤石危岩排查整治工作。7日8时,李贵科早早地完成排班点名,在赵广林的带领下,与3位师傅们一同前往麻曲隧道进口。
“今天我们的任务是对麻曲隧道上方的孤石危岩进行全覆盖摸排。”李贵科说。要完成检查,需要先乘坐工程车沿蜿蜒的山路至山顶,然后背负安全带、检查锤等工具徒步1公里走到悬崖上方。“爬山时少喝水,避免大量出汗,下山时就不容易腿软脚软。”“爬主动网要抓紧把牢,身体尽量向山体倾斜。”站在呼啸的山风中,黄明华等老师傅你一言我一语向李贵科传授着经验,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从悬崖边爬下,稳稳地趴伏在覆盖整座山体的防护网上。爬至防护网边缘时,黄明华突然招呼李贵科帮忙,一同把一块紧挨着防护网的小臂长的石头搬至远离防护网的平坦处,他说:“这样的石头虽然不在防护网范围,但隐患也不能忽视,每一块都必须妥善放置。”
悬崖二分之一处的坡度已接近75°,继续攀爬不再安全。李贵科回到山路,从挎包中取出无人机,“嗡”的一声便向着崖下放飞出去,他说:“现在我们每个桥路车间都装配了无人机,人不方便去的地方无人机能轻易到达,发现问题再由人工详细勘察确认。”黄明华凑近仔细观看无人机屏幕,不时轻声提醒留意观察死角,两人仅用十余分钟便完成了对整个崖壁下方的观测。黄明华说:“每次看到无人机作业,我们都感到新鲜,老经验加上新办法,这才是新成昆。”
新老成昆铁路的交集还在继续,成昆精神也将在新老成昆人的手中脉脉相传,“危石人”的故事,常看常新、越品越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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